虚构不等于杜撰

叶帆

<STRONG>[转帖]<BR><BR></STRONG>
<>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《中国集邮报》 彭瑾 </P><BR>　　读了发表在本报总第1032期的文章《想象不等于虚构》，笔者发现喻金刚将“虚构”与“杜撰”两个概念混为一谈。创作的手法既有纪实又有虚构，它们都是通过想象来实现，因此，喻先生提出“想象不等于虚构”，这是理所当然的，笔者早在《创作魅力源于丰富想象》一文就论证过。但现在喻先生文章所暴露的问题则是——“虚构”等不等于“杜撰”?　
<br><BR>　　喻先生认为虚构就是“脱离客观实际的凭空想象与杜撰”，并举出实例，如“大象能飞、鸟变成了王子、昆虫开发出了飞船、鹰抽起了香烟……”诚然，杜撰是一种虚构，但虚构决不仅仅是杜撰。只要翻开《辞海》，便可找到答案，“虚构”有两个义项。义项一：“凭空捏造。”义项二：“文艺创作中为概括生活、塑造形象、显现主题所采取的一种艺术手法。即作者在塑造形象时，不是简单地摹写社会生活中实有的人和事，而是对生活素材进行集中、概括，并运用丰富的想象，补充人物、事件中不足的和没有发现的环节，或对分散的生活材料进行缀合、熔铸以构成情节、塑造形象。只有建筑在现实生活基础上的虚构才具有真实性和说服力。”可见，我们在艺术领域所指的“虚构”，它是一种创作手法，它与“杜撰”有天壤之别。艺术虚构，源于生活，高于生活，具有真实性，也具有规则所要求的正确性。杜撰，则属于凭空捏造，编瞎话，没有真实性可言，创作者要毫不留情地杜绝它。
<p><BR>　　专题邮集可不可以运用虚构手法呢?实践表明，在专题邮集里，艺术虚构不但可以运用于全局构思，也可运用于局部拓展。就以《马》为例，这部展品讲述了一个人从小爱马，到长大后骑马旅行的故事。这个故事塑造了一个具有鲜明个性的人物形象，并缀合、熔铸了一系列的故事情节。须知，这个人物不是现实生活中的人物，你无从考证他的姓和名，也不知何许人也。邮集讲述的人和事，是高度抽象化、典型化的结果，不是对社会生活中的实有的人和事的简单摹写。显然，这个故事若不属于虚构，就更不可能属于纪实了。局部拓展的范例非《鸟之史》莫属，展品在结尾使用了一组颜色淡化直至消失的鸟类变体邮票，昭示着如果不加保护，鸟类就会走向消亡。这个拓展以强大的震撼力，感染了难以计数的专题邮人。但是，多少年来，又有谁知道它是失实的呢。这里的失实，指失去了科学真实，因为鸟类的消亡不是通过颜色淡化来实现的，而是通过数量减少直至消失。为什么失实的拓展不但没有削弱主题，反而深化了主题呢，因为作者使用了艺术虚构手法，通过颜色淡化象征“淡出历史”，因而它虽然缺乏科学真实，却极具艺术真实。为什么长期以来，没有人觉得这是编造的呢，就是因为虚构的形象可以具有极高的真实性和说服力。
<p><BR>　　长篇历史小说《李自成》的作者、现代作家姚雪垠说：“虚构的情节，包括每个很小的细节，都必须讲究艺术的真实性，放在具体的历史生活环境中是合情合理的，经得起推敲的。”老舍先生也说过，“情节的离奇远不及情节的入情入理。情节离奇不过是技巧上的一些小把戏，使故事近情近理的发展才是专家的真本事。”从这两位作家的评论中，我们就可知道，评判一部虚构的邮集，关键在于看它的故事放到实际生活中来有无可能发生，是否合情合理，这就是考量的标准。像《马》所讲述的故事，放到生活中来完全是有可能发生的，因而我们认为这个虚构是成功的。
<p><BR>　　此外，“故事”也不等于“文体”，不能混为一谈。不论纯文学作品，还是科普读物，它们都需要讲故事，包括纪实故事和虚构的纯文学故事。纯文学故事并非纯文学作品的专利，科普读物也能讲纯文学故事。由于讲故事只是一种手段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介绍科学知识，因而这类作品仍然属于科普读物，不属于纯文学作品。一部专题邮集，由林林总总的小故事组合成一个总的故事。各个贴片上的小故事，讲述的可能就像算术、代数知识一样是真实的，但总的故事却可以是虚构的。范例很多，如《兰花自述》通过虚构一则童话讲述花卉知识，《马》通过虚构一部人物传奇讲述马的知识，《聊酒》通过虚构一出群口相声讲述酒的知识，而《老邮工的一封来信》则通过虚构一封书信和一名老邮工的职业生涯来讲述邮政通信知识，用书信体来讲述信的故事，实现了形式与内容的高度统一。这些专题邮集所讲述的总的故事都是纯文学故事，由于邮集不以故事本身作为目的，故这类邮集仍然属于科普作品，但是，我们不能因此反过来说，属于科普读物的专题邮集不能讲述纯文学故事。
<p><BR>　　虚构，作为一种创作手法，是提倡?还是杜绝?归根到底是专题集邮创作的本质问题。只有认清了专题集邮创作的艺术本质，才可能学会使用艺术规律来解决创作问题。<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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